第三十三回 审问

　　在警笛的长鸣声中，汽车一路顺畅，六七分钟就到了两公里以外的警察局。
　　进了警局以后，杨默被关在一个临时的小牢房里，小牢房虽然没有监狱那般阴森，但是杨默依然不由自己的回想起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牢狱生活。
　　胖警察他们把黄毛和刘思怡审问完了，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杨默这才被他们带到了审问室。
　　现在都七点钟了，而我才开始被他们审问，看来是没有时间代表蓝萱参加她姐妹的生日宴会了。杨默心中有些担忧，她现在本来就讨厌我，现在我又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办事，她一定会更加着怒于我，甚至会向她父亲全力施压，要求开出我司机的职位……
　　审问室差不多有二十平方米，靠门的一边放着一张金属椅子，椅子和平时的座椅有些不一样，一是背靠上多了一条铁链，铁链的一边还有一个大锁，显然是用来锁控犯人颈部的，二是椅子的正中有一个金属架，金属架和背靠恰好留下了一个身子厚的距离，看来是用来控制犯人身体的。
　　椅子的前方，是一张玻璃钢制成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打印机，一个DV摄像机，还有一个类似于探照灯一类的玩意，应该是夜间审问犯人所用。
　　杨默被刚才抓回自己的那两个警员带进来的时候，那胖警察已经坐在了审讯桌之后，他瞥了杨默一眼，冷冷道：“鉴于你有暴力倾向，所以我们必须把你拷到刑讯椅上，希望你能合作。”
　　妈的，现在可是在你们的地盘上，不合作能行吗？杨默心中骂了一句，老子确实有暴力倾向，你们若是不出现，我恐怕已经把那黄毛废掉了，更是把幕后的邱伟轩给找了出来，连他也一块废掉。
　　他瞪了胖警察一眼，也不答话，自是走到了刑讯椅上，面色平静的坐到了审讯椅上面。两个警员一左一右，一个将背靠上的那铁链展开，缠到了杨默的脖子上，并上了铁锁，另一个则是将椅子正中的金属架和椅子合在了一起。这样一来，杨默的身子就完全被箍住了，虽然不是太难受，但是身子却没有了活动的自由。
　　见杨默被刑讯椅铐住，胖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桀笑，臭小子，你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没有丝毫惧怕，看来你是不见阎王不掉泪啊。
　　哼哼，刚才伟轩打电话来叫我，叫我好好教训你一顿，此时你都被拷到刑讯椅了，居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不知道你他妈的是傻子还是个精神病！
　　不管你是傻子还是精神病，老子今天都要让你掉成皮，也让你知道，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的后果。
　　虽然胖警察的这个表情只是一晃而过，但是却没有逃过杨默的眼睛，杨默心下一笑，看来你们真准备对我动私刑啊，不过我秦枫可不是被吓大的，就算被拷在这破椅子上，对付你们几个小家伙，那也是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他这并不是自大的想法，一年多前，他曾在金三角执行缉毒任务中，不小心中了毒枭的陷阱，并被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私人队伍抓了起来。那些人先是用拇指粗的绳子把他捆绑成了一个粽子，然后将其带到毒枭老大的面前，用暴力审问他，要他交代自己的底细和身后组织的情况。
　　他自然不会交代了，结果被毒打了半个多小时候。他虽然已经全身伤痛，但是却在一个微小的机会中，用被束缚的身子撞到了旁边的玻璃窗上，并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依靠玻璃残留的碎片割断了身上的绳子。然后，他又巧妙的夺过了对方的一把冲锋枪，干出了一番惊动所有金三角毒枭和陆战队的杰作来……
　　自那之后，金三角的毒枭们，听到秦枫这个名字，都是闻风丧胆，而南方十一军团的战友们，听到他的名字则都会竖大母子。那一次的英雄事迹，也让他获得了个人二等功的荣誉，更让让成为了陆军野战队的重点栽培对象。
　　对于他来说，那样的场面都经历过了，现在这种小儿科场面，他自然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两个警员在确定杨默被拷牢之后，这才退到了审讯桌后，分别坐到了胖警察的两边，一个拿起钢笔准备记录审讯内容，另一个则是开启DV摄像器，准备将审讯的场面摄影下来。
　　“要抽烟吗？”胖警察硬生生的问。
　　“不抽。”
　　“那好，现在开始审讯。”胖警察问道，“姓名？”
　　“杨默。”杨默机械的回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心下虽然有诸多不满，但还是把这样的怒火压制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审问本是警察应有的程序，若自己不予配合，那就只自己违法在先。但是，若自己好好配合了，他们依然要故意找自己麻烦，那就是他们公报私仇了，到时自己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上面追究起来，那却是他们的责任。
　　那做记录的警员听到这里，忙动钢笔，认真的记录起了杨默的口供，那样子，还真像是正规的审问。
　　“民族？”胖警察也是机械的问着。
　　“汉。”
　　“出生年月日？”
　　“1988年2月5日。”
　　“出生地址？”
　　“江南省艾云市询周县双河镇方坝村。”
　　胖警察听到这里，脸上划过一丝鄙夷，原来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啊，难怪敢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哼，老子今天就让你长长教训。瞪了杨默一眼，又问道：“身份证号码。”
　　待杨默把身份证号码说出后，胖警察忙在电脑里输入了杨默的身份证，调出杨默的身份信息后，见杨默刚才交代的全部属实，于是又问：“现在干什么工作？”
　　“给别人当司机。”
　　果然是给别人当司机，我就是说吗，你这个穷酸样，怎么可能开宝马车，老子开的警车还是捷达呢？胖警察沉吟一会，又问道：“今天为什么要打人。”
　　杨默心平气和的把事实叙述了一遍，末了还道：“警官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当时只是觉得那黄毛值得怀疑，所以才用刀子威胁他的，结果恰好被你们撞上了。”
　　“杨默，你还在编。”胖警察轻哼一声，“我们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那少年不小心把你小姨撞了一下，然后你就动怒打人，并用匕首威胁他，我们可是在匕首上检查出你的指纹的，而且他胸口的紫肿和脖子上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
　　杨默轻笑了一下：“警官大人，你凭什么只相信他的证词，而不相信我的话语？我承认，我拿过那把匕首，而那匕首上也有我的指纹，但是，那匕首上同样有他的指纹。”
　　“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出他的指纹来。”胖警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狡辩了，事实就是我们说的这样了。”
　　“凭什么就是你们说的这样，你们根本就没有……”
　　“我们警司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是想被K吗？”旁边那姓李的警员打断杨默的话。
　　杨默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你们原来就是这样审问他人的？”
　　“妈的，是这样审问的又怎么样？”姓李警员捏着拳头，就欲从椅子上站起来。
　　胖警察忙拉了拉他的衣角，“李强，先别冲动，给我坐下来。”
　　李强咬了咬牙，终是坐了下来。
　　“好了，这件事情先告一段落。”胖警察又把凌厉的目光投向杨默，问道：“杨默，我们现在又来审问上次云岭路发生抢劫案的事情，那天晚上，你犯了四宗罪，你可明白。”
　　杨默摇了摇头：“不明白。”
　　胖警察看了看早就整理好的文件，念道：“首先，你妨碍我们警局捉拿抢匪，这一点是我们所有警员都看见的事情；其次，你抢劫摩托车，因为那摩托车根本就不是你的，但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开走，这本来的性质就是抢劫；第三，你说你是重案组特警，但是事实证明，你根本就和特警没有任何瓜葛，这是冒充警务人员；第四，我们在抢劫犯被害的那外面发现了你抢劫的那辆摩托车，所以我们怀疑你和那抢劫犯是一路的……”
　　杨默心中暗道，你小子的心机还真是深沉，竟然把这些罪名都给我扣上了，只可惜，你的职位太低了，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真相。他望了胖警察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回答你，须得等更高一级的警官审问我，我才能回答其中原因。”
　　他这么说，并不完全是挑衅胖警察，因为这胖警察的职位确实低了，他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真是身份告诉胖警察的，而既然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他就不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来。
　　胖警察听到这里，顿时火了起来，啪一声拍在桌子上：“你什么态度？”
　　那叫李强的警员更是火冒三丈，“赵哥，这小子真是欠揍，我们何必和他多说。”
　　胖警察指了指DV摄像机，示意另一个警员把摄影机关了，然后恶狠狠的道：“李强，你过去让他吃点苦头，别弄出太明显的外伤来了。”
　　李强脸上露出一丝暴戾之气，他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一根警棍，走到杨默的身边，一边用警棍拍着左手，一边桀笑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说到这里，还伸过左手来，狠狠的推了一把杨默的头。
　　脑袋砰一声撞在了椅子背后的金属架上，脖子也被锁链捏紧，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杨默紧握着拳头，咬了咬牙道：“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这属于刑讯逼供，我是有权力反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