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血手

　　「清风剑客」古云长，以一手清风拂柳剑法成名。在江湖中浮沉数十载，德高望重，名噪一方。虽然武功算不上绝顶，但也可以列入一流。但是他太老了，已经老到该给江湖后辈挪位置的时候了。
　　韩楚廷看了看手里的一把长剑，这是他从山洞里带出来的东西之一，魔剑——「杀雨」，魔门四大利器之一。
　　「百年来无人可以使用，很寂寞吧？没关系，今天晚上，你就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力量了。」韩楚廷心中暗道。
　　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韩楚廷轻轻一跃，翻过了眼前的围墙，向灯光明亮的地方慢慢寻去。
　　脚下是这附近最为华贵的一座房子，在这里，韩楚廷感觉到了一丝高手独有的气息。经验告诉他，他要找的目标就在这里，韩楚廷慢慢地把耳朵贴在瓦面上，下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小雨，你来我们这里大概有一年了吧？」一个老成的声音问道。
　　「是的老爷，有一年了。」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这一年你过得怎么样？」
　　「多谢老爷照顾，小雨过得很好。」
　　「好，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来，小雨，你过来」
　　「什么事？老爷？」
　　「过来！」
　　「是…」然后是一阵沉默，韩楚廷以为没什么事情发生，刚准备破窗而入。
　　「老爷，这样不行！」那个尚显稚嫩的声音里明显有几分慌张的成分。
　　「什么不行！我说行就是行！我是老爷，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饿死你！」另一个声音则有了一些火气！然后屋内传来了一阵细细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韩楚廷暗暗一笑，「碰到同行了，没想到这个古云天平时道貌岸然，背地里竟然喜欢这种幼齿的调调。不过笑归笑，现在正是他血气翻涌的绝佳时期。如果等他完事之后，全身虚浮，那就没什么用了。」
　　韩楚廷脚背挂住瓦面，点破窗纸，向里看去。古云长光着屁股背对着韩楚廷，看那个姿势，傻子也知道他准备干什么。韩楚廷轻轻地抽出了背后的魔剑剑壳，用功力压制住里面的魔兵，一点一点地将它抽出来，以防魔气外泄。当全身的功力凝聚到极点，韩楚廷震破窗户，无声无息地向他的右肩刺去。
　　古云长不愧为天下闻名的剑客，韩楚廷锋芒内敛，杀气不漏，就连破空声都被韩楚廷锁住的必杀一剑，竟然也被他察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韩楚廷的剑离他只有一寸，他收胸低头，身子向左面一侧，躲过了韩楚廷的剑锋。可就在这时，韩楚廷放出了蕴含在剑内的真气，剑气袭体。古云长的身子向地上一扑，滚了几下，吐出一口血，然后站起来愤怒地盯着韩楚廷。韩楚廷并没有继续追杀过去，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韩楚廷知道自己那一剑的分量，现在他体内生机已绝，能站起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为什么！」古云长不甘地问道，韩楚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慢慢地举起了右手，一只慢慢变成红色的右手。古云长霎时间脸色大变，瞳孔收缩，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赤血手」。韩楚廷摇了摇头，他的样子就和那天魔宗两位长老的样子一样。
　　魔门有许多奇特的功法，赤血手就是其中之一。它的一切力量就在一个「吸」字，可以一瞬间吸尽对手的功力，是一种很恐怖的功夫。但是吸来的内力却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魔门之中虽然有几个人练成了，遗憾的是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活过四十岁的。不过就是这仅有的几个人，也给江湖造成了几次杀劫。从此以后，「赤血手」成了所有江湖人口中恐怖的代名词。韩楚廷却不同，自从他练成了「练欲心经」之后，掌握了它除了收的功效之外，还有放的能力，因此韩楚廷突发奇想准备以此为两位长老恢复功力。
　　韩楚廷并没有让古云长继续说下去，他身子一晃，沿着飘忽不定的轨迹向古云长飘去。这种身法就算是古云长正常的时候也避不开，何况是现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韩楚廷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古云长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力气抵抗。
　　韩楚廷感觉到了他的内力向自己源源不断地涌来，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终于，他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阵殷红，头一歪，撒手西去。韩楚廷随手抛掉了他快变成干尸了的尸体，这才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在房里。
　　韩楚廷回过头来看着缩在墙边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男的！这个老家伙竟然喜欢这种调调！」韩楚廷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细看那名少年，眉清目秀，仪表非凡，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少年才俊，今天竟然要命丧与此。哎，谁叫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韩楚廷叹息着说道，然后慢慢地举起了右手，虽然已经不是红色，但是依然可以要人命。
　　韩楚廷知道他的力量，也许他这一掌并不能杀掉什么高手。但是，如果要杀死一个不会武功的活人，轻而易举。但是，韩楚廷的手并没有击下去，而是停在空中，那个少年，他的眼睛，告诉了韩楚廷一些让他很感兴趣的东西。起初，这个少年也恐慌过，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迷惑，马上，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淡然，变得无畏，甚至变得有一些兴奋和期待。韩楚廷的手放了下来，因为韩楚廷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迷惑。
　　「你的名字？」韩楚廷问道，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迷惑地看着韩楚廷，显然还在奇怪韩楚廷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你的名字！」韩楚廷又问了一遍，声音显然严厉了许多。
　　「齐桓。」少年答道，声音虽然还有一点颤抖，但是已经听不出害怕的意思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韩楚廷问道。少年开始缓缓地向韩楚廷叙说他的经历，原来他本来是朝中大祖，只因父亲触怒皇上，结果落得个满门被贬的结局。他十岁之前，完全是另一种活法，家里仆用无数，天天是锦衣玉食，呼来唤去，恣情享乐。可惜在父亲被贬，家财被抄之后，他的生活完全变了样。自从两年前父母去世，生活更是惨不忍睹，他开始流落街头，直到一年前被古家收留。
　　韩楚廷古怪一笑，心中暗道：「古云长显然是=看到他『姿色不凡』才收留他的。想想这少年刚才那种奇怪的眼神，应该是为自己能够摆脱这种让他痛苦的命运而高兴吧！哼哼，是个好人才，只要我巧妙地引导一下，一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风尘奇人是逃不掉了。」
　　「你愿意留在这里吗？或者我带你走…」
　　少年不解地看着韩楚廷，韩楚廷微微一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的遭遇令我很感兴趣，我不知道我能为你提供什么，但是…」韩楚廷盯着他的眼睛，「或许我能给你一个在这世间纵横的机会。让你明白，想在这个世间生存下去，只有靠你自己，你愿意吗？」
　　少年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犹豫不决。
　　「你可以赌一下，再怎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不是吗？」韩楚廷接着说道，「练欲心经」的攻心之术发出，字字印入他的心里，「怎么样？你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多…」韩楚廷淡淡地说道，向少年施加最后一次压力。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决定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韩楚廷，眼睛已经明亮了起来，「我和你走！」
　　韩楚廷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收拾一下吧，不要太多。」韩楚廷气定神闲得说道。
　　齐桓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韩楚廷察觉到他这个样子，「有什么事说吧。」
　　「这个…大侠…」韩楚廷一皱眉头，「不要叫我大侠，我讨厌这个称呼，叫这个的人通常死得都快。」
　　「那…」
　　韩楚廷一笑，「叫我森哥好了。」森，是韩楚廷为他新身份起的名字.
　　「好，森哥，我有一个朋友，不知道您…可不可以…」齐桓问道，韩楚廷脸色一沉，「这个家伙以为我是什么人？不过…」韩楚廷看了一眼倒在一边的古云长，「这个变态收留的男童，必定有他不凡的地方，看看也好。」
　　「好吧，你带路，我要先看看，至于收不收留他，还要看我的心情。」
　　齐桓连连点头，急忙把门一开，就要往外走，韩楚廷一把拉住了他，「你想干什么？」
　　「带路啊…」齐桓一脸的无辜。
　　「你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出去！」
　　「那，那怎么办才好呢？」齐桓一时没了主意。
　　韩楚廷用灵智一探，周围没有人，「大概知都道他们老爷有这种古怪的嗜好吧，没有人留在附近。」
　　韩楚廷把齐桓往腋下一夹，飘身上房，「怎么走，说吧？」
　　在齐桓的指引下，韩楚廷从房顶上来到后院，仆人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