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九章
　　陈华庭辅导完秋秋做完强化习题后，又命令秋秋道：“今天就复习到这儿。去洗个澡，赶快睡觉！”秋秋报怨道：“成天就是学习、吃饭、睡觉，我都成机器人了。”钟慧雪前来做思想工作：“坚持就是胜利！最后冲刺的时候，大家都在努力，比的就是谁更能吃苦，学习方法更科学，复习安排更合理。”秋秋说道：“妈妈就是有水平，说得多对呀！复习安排更合理，就必须做到劳逸结合！”然后嘿嘿一笑后，请求道：“让我看一会儿《还珠格格》吧！”
　　钟慧雪正色说道：“不行！我说的话你完全明白，但是你断章取义，偷换概念……”秋秋赶紧拱手作揖说道：“饶命、饶命，妈妈别说了，我服从判决就是了。”转身边走边嘀咕道：“反贪局长就这么铁面无私，不讲感情。”接着进了洗浴室。
　　钟慧雪和陈华庭对望一眼，都苦笑着摇摇头。钟慧雪用指头撮了一下陈华庭的脑门，嗔道：“秋秋油嘴滑舌的毛病，就是你教出来的！”陈华庭反驳道：“岳母大人好像说过，你小的时候，就善于钻空子，最会巧舌狡辩。科学事实证明，儿女继承母亲的遗传基因最多，所以有其母必有其女也！”钟慧雪也拱手作揖笑道：“饶命、饶命，耍贫嘴，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昨天晚上你认识孙晓东是你的对手。有机会，你们俩演双簧、说相声，说不准还挺默契的。”陈华庭问道：“他和那个陈总经理有门吗？”钟慧雪道：“这种事，我怎么好问呢？”
　　孙晓东正在袁建志的家里转着圈思考钟慧雪的思路，他停下脚步说道：“我想通了雅局今天的整个思维活动，也想通了她为什么要亲自去找目击的老农。”袁建志道：“好！说说看。”
　　孙晓东分析道：“在刑警支队听了案情通报和分析后，现有的案情资料都充分证明那个保镖是护送吕梁和他的情妇出逃的，后来遇上劫匪才翻脸抢了吕梁的钱，独自突围逃命，想栽赃给劫匪。大家也是这样认定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雅局却在怀疑那个保镖不是护送吕梁和他的情妇出逃的，而是要送他们两人上西天的。因为遇上劫匪，就顺势而为了。”
　　“哦？”袁建志非常惊讶，问道：“你的这种看法，有什么理由？”孙晓东接着分析道：“雅局在听了案情通报后提了三个问题。当时我没在意。还认为雅局提的问题多此一举。现在想来，雅局提的三个问题有她的思维连贯性，也很有道理，比我们反映更敏锐，思考更深入。”袁建志急切要求道：“接着说。”
　　孙晓东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第一，她问了保镖丢下当诱饵的那个包，下落如何？其目的就是想知道包里面装的东西，是不是出逃的人应该带的东西。第二，她问了在吕梁和情妇的衣服口袋里是否搜到了真的和假的身份证。出逃的人如果没有身份证是很难在外面混的。如果出逃的必须品和真假身份证都没有，那就不一定是出逃了，是被人控制了，所以钟局长又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吕梁和情妇的手腕有没有被绳子捆绑或者被手铐铐过的痕迹。
　　钟局长大概是这样设想的：我们通过公安发布了《通缉令》，卷了巨款潜逃的吕梁就成了唐僧，妖魔鬼怪都想吃这块肥肉。那个保镖其实是另一个犯罪团伙中的成员，这个团伙机缘巧合，抢先发现了吕梁和情妇的行踪或者藏身之地，就捷足先登抢了吕梁的钱，那个所谓的保镖就是负责去杀人灭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吕梁和情妇丢入江门峡的激流中毁尸灭迹。
　　胡子所在团伙也发现了吕梁和情妇的藏身之地，但是并不知道保镖所在的团伙已经把钱抢走了，所以还一直监视着这个藏身之地，等这个藏身之地的面包车一出来就跟踪追击，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面包车里还有武装的歹徒，所以截住面包车后，还先礼后兵，叫里面的吕梁把钱交出来。结果在毫不防备中胡子被打死。”
　　袁建志一直很注意的听着，认为晓东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钟慧雪真实的想法，所以不作评价，只是含糊其辞道：“你也很有想象力嘛！接着说。”孙晓东继续分析道：“雅局提出的三个问题，罗支队长都给予了合理地解释：估计装衣物等行李的包被劫匪拿走了；真假身份证连同银行卡是被保镖或者劫匪拿走了；吕梁和情妇都没有被强制过的痕迹。
　　但是如果歹徒给吕梁和情妇注射了某种可以使人昏迷的药物，就用不着强制了。由于那个包和真假身份证不能确定，所以雅局就不敢肯定自己的设想。然而罗支队长的解释虽然合理，但也只是假设，都没有得到证实。既然钟雅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那么她虽然不能肯定自己的设想，但是也不会放弃，她就想从另外的渠道去求证。她又不好意思再问警方，所以就自己去找目击农民询问。”
　　袁建志想了想，又问道：“那么钟局长问警方，保镖背的包有多大？能装多少钱又有什么用呢？”孙晓东解释道：“雅局的心很细，也非常注意推敲细节。吕梁弄的钱基本上会存到卡上，带在身上零用的最多一万来块钱，不会装一个大包。按照常理，请一个保镖把自己送出去，几万块钱就够了，也不可能是一大包钱。面包车是长星公司的，在市内。
　　而枪战发生在江门峡一带，这么长的路程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说明保镖并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没有危险的护送，酬劳不会超过五万。保镖背的包有五、六十万，这就不是酬劳，而是他的团伙抢了吕梁以后分得的赃款。今天我们遇到了一个人来找保镖的手机，这就把不能证实的问题证实了。所以这个所谓的保镖不一定是保镖，很可能是死神！”
　　袁建志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个保镖恐怕确实就是死神。但是你推断的结论，恐怕和钟局长推断的结论还有一定的出入。”孙晓东疑惑地问道：“有什么出入呢？”袁建志认为：“这个所谓的保镖无论他真的是保镖，还是另一个团伙的犯罪分子，警方都要抓他，抓到之后就会真相大白。所以证明这一点，没有多大的意义。”
　　孙晓东疑惑了，问道：“那、那雅局推断的结论到底是什么呢？”袁建志诚实相告：“具体的我也不完全清楚。你明天查出了‘大嘴巴’的身份和保镖的手机号码，再调出他两个手机的通讯记录查一查，以你的聪明才智，就不难知道钟局长推断的结论了。”
　　孙晓东着急道：“还要等到明天，那不急死我呀！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猴急性子，还偏要这么做，那简直等于谋杀呀！”袁建志说道：“我就要磨一磨你的猴急性子。雷厉风行是好作风，但是我们办案也必须沉着冷静。你的棋艺不比我差，但是你心烦意乱就容易下出坏棋，所以连输三盘。办案也是一样，沉着冷静，就会下出妙手。你现在静下心来再和我下一盘，然后回去睡觉。”“好！再下一盘。”孙晓东说罢就坐回原位，开始摆棋。
　　孙晓东挠挠头又说道：“雅局给罗支队还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检测苗翠英的胎儿是不是吕梁的？有这个必要吗？”袁建志面容一肃：“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静下心来下一盘棋吗？”孙晓东只得点头：“是、是！静下心来、静下心来！”走了一步，叫道：“当头炮！”
　　夜晚，裴玉舒的家。一阵敲门声传来，裴玉舒的妻子田芳把门打开，招呼道：“是罗支队呵，好久不见了！”裴玉舒上前招呼道：“泽兴是个大忙人，为我们川江市保一方平安呐！来，坐、坐！”罗泽兴说道：“好久没有来看望裴市长了，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裴玉舒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刑警支队长那有不忙的！越忙越说明你称职！”田芳把泡上茶的杯子放在了罗泽兴面前的茶几上。
　　罗泽兴赶紧道谢：“谢谢田大姐！”接着又向裴玉舒汇报道：“劫匪的的头目，已经明确了，他叫马玉龙……”裴玉舒道：“泽兴呐，我不是让你来汇报工作的。你们局长已经把你们破案的进展给我汇报过了。我只是想找你聊聊。我知道你非常的忙，难得凑在一起。”
　　罗泽兴道：“裴市长在组织部的时候就关心我、培养我，一直把我推到现在这个位置，我不能辜负您的培养和期望呵！所以成天忙来忙去，想尽量把工作干好！不过，我再忙，也没有裴市长您忙呵！”裴玉舒笑了笑，说道：“泽兴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是好事！苏兰的手术在省城作了吧？”罗泽兴如实回答：“作了！多亏鲁啸阳总经理帮忙，所以很顺利。”
　　裴玉舒说道：“你救过他的命，他就应该救你的妻子。我也给他打过招呼，要帮你一把。”罗泽兴恍然大悟：“原来裴市长一直在关心我。”裴玉舒说道：“你和苏兰结婚，还是我的介绍人嘛！我怎么能不关心呢？再说你成天在外东奔西跑，把家都扔给了苏兰，她也是累病的。你的军功章里有她的一半呐！你们为全市的安宁都作出了牺牲、作出了贡献，我这个市长能不管你的后顾之忧吗？”
　　罗泽兴心里一热，说道：“我和苏兰，都非常感谢裴市长！”裴玉舒道：“说反了！是我应该感谢你和苏兰。泽兴呐，你现在这个位置虽然很辛苦，但也是个出人才、出一把手的位置。我有一个想法，给你两条发展的途径，你好好想想。第一条路是到下面的县局去当一把手，过两年回到市局当副局长，然后再图发展；第二条路是，坚守现在这个位置，等班子变化，先当副局长，等待机会。”罗泽兴乖巧地说道：“裴市长，我就只会干事，还得靠您给我把握方向。我都听你的。”
　　裴玉舒说道：“这可让我为难了！说穿了，选择就是赌运气。最好是自己摸牌。”罗泽兴保证：“裴市长定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裴玉舒一时也难以选择，说道：“那么也让我再好好想想。但是无论怎样选择，眼下的案子要尽快侦破！”罗泽兴站起来，庄重地保证道：“裴市长放心，我一定尽快侦破4·12大案！”
　　早晨八点过，电信局的大门还没有开，一辆检察院的警车已经停在门外，孙晓东带着肖玉萍和周钢也已经等在大门口。周钢说道：“猴哥也太激动了吧。催我们来得这么早，人家还没开门呢！”孙晓东说道：“时间就是战机！等一会就受不了吗？我就是要你等一等，磨一磨你的猴急性子！废话少说，静下心来给我等！”肖玉萍抿着嘴笑了起来。
　　孙晓东问：“小瓶瓶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肖玉萍说道：“大哥莫说二哥，麻子是一样多。”孙晓东也笑了，接着说道：“对、对。我也是猴急性子，都要磨一磨。”孙晓东等了一会儿，就急不可待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嘟哝道：“也该开门了。”肖玉萍和周钢对望一眼，捂着嘴偷笑。孙晓东自己也笑了。电信局的大门打开了。孙晓东等三人立即走了进去。
　　监察处张永明处长来到钟慧雪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但是他出于礼貌依然敲了几下门。正在埋头看案卷的钟慧雪抬起头来一看是监察处处长，赶紧站起来连说：“请进、请进！你张处长一来，我心里就紧张。是不是我们局里有人犯事了？”
　　张永明通报说：“我们聘请的一位检风监督员反映，他看见一个做生意的胖老板，开的是检察院的警车，还记下了这辆警车的牌号。这个牌号是你们反贪局孙晓东处的。所以我们要请孙晓东处长说明一下情况。我们也要给这位认真负责的监督员一个交待。”
　　钟慧雪解释道：“这个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孙处是按照我的要求这么做的。”张永明正色说道：“钟局长，我知道你心肠好，你可不能护短哟！”钟慧雪也郑重回答：“那能呢！我们局里也在狠抓纪律作风整顿嘛！你们纪检监察的同志搞跟案监督和回访考察，不是还表扬了我们嘛！不过这件事确实是办案策略的需要，开警车去了解情况，会暴露意图……”
　　在市电信局内，孙晓东等三人围看着一位电信局的姑娘在查讯电话号码的所在单位。姑娘查出结果后说道：“这个坐机电话的号码是海风夜总会的。”“什么？海风夜总会！”孙晓东一惊！心里暗自忖道：“大嘴巴是海风夜总会的人？和陈采薇有牵联吗？如果有牵联，那么陈采薇接近我，是别有用心吗？”肖玉萍揉了揉孙晓东，说道：“孙处，你想什么呀？”
　　孙晓东回过神对电信局的姑娘说道：“美丽的小姐，谢谢你！非常感谢！”致罢谢，孙晓东带着周钢和肖玉萍出来，又立即登上警车。坐在驾驶位上的周钢问道：“孙处，是去海风夜总会吗？”孙晓东又想了想，答道：“去锦园路派出所！”周钢点点头驱车前往。
　　吕梁的身份被确定，长星集团也召开了情况通报会议。公司会议室里，中层以上的干部都在座，陈采薇坐在鲁啸阳的旁边。鲁啸阳介绍了从警方那里获得的案件情况，大家得知江门峡血案中被抢、被杀的人就是吕梁也禁不住吃了一惊。陈采薇更是长叹了一口气。
　　鲁啸阳按按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后，心情沉痛的讲道：“吕总落得这样的结局，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他的聪明才智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一沾上毒品、一沾上赌博，再聪明再有才干的人也毁了。以前我们只知道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弄钱，我不同意给他报账，他还恨我。我也很气他。原来他陷入了毒品和赌博这两个无底洞呵！这个教训是深刻的，不能让它在我们长星集团公司重演！我宣布：本集团公司员工，凡是沾上毒品和赌博的，一律开除！”
　　孙晓东原在公安干过，还小有名声，所以他带着周钢、肖玉萍来到锦园路派出所，就受到了所长的热情接待。孙晓东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张所长，我们要了解一下海风夜总会一个姓段的人。”张所长说：“海风夜总会归小黄管，他熟悉情况。我把他叫来。”
　　张所长出去一会儿就带着小黄进来了，小黄一见晓东就说道：“哦！原来是猴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孙晓东说道：“海风夜总会有没有一个姓段的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瘦高个，大嘴巴。”小黄说道：“有哇！他叫段祥林，绰号段三。是夜总会的保安部长，是个善于交际，很会来事的人。曾经被劳教过。不过现在还比较本份。”
　　孙晓东强调道：“张所长、小黄，我们调查段三的事，是要绝对保密的。”张所长笑了笑：“兄弟放心，我们是懂规矩的！”孙晓东致谢后带着周钢和肖玉萍走出派出所登上警车，掏出手机拨号后汇报道：“雅局，我孙晓东。‘大嘴巴’已经查出来了，叫段祥林，绰号段三，曾经劳教过，现在是海风夜总会的保安部长。”
　　钟慧雪听罢微微一惊：“哦！是海风夜总会的！”接着叮嘱道：“晓东呵，对于海风夜总会，你更要注意策略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是相信你的！”孙晓东道：“谢谢雅局鼓励！我请教了电信局的内行，如果手机没有打通，电信部门就不会保留有关信息。下一步我们只有想其它办法搞到段三的手机！雅局放心，决不会惊动段三！”孙晓东关掉手机后，对两位战友说道：“想想办法，既要搞到段三的手机掌握二十分钟，又不能让段三有丝毫察觉。”周钢和肖玉萍都认真地思考起来。
　　钟慧雪走进袁建志的办公室高兴地说道：“师傅，找手机的大嘴巴已经查清楚了。他叫段祥林，绰号段三，现在是海风夜总会的保安部长。”袁建志也微微一惊：“海风夜总会！裴市长的小舅子田浪在经营。”钟慧雪介绍：“晓东说，夜总会的实际负责人是陈采薇。”
　　袁建志分析道：“如果段三背后真有幕后指示者的话，我看，陈采薇不像是这个幕后人物！”钟慧雪很肯定地说道：“田浪也绝对不会是！”袁建志问：“怎么能这么肯定呢？”钟慧雪回答：“田浪虽然有些纨绔习气，也讲江湖义气，但是也只能借着裴市长的招牌，在官场和企业之间干一些穿针引线、居中介绍的事，从中渔利。胆子再大一点，可能通风报信，可是绝不至于干杀人越货的事。田浪表面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是非常善于盘算的。超过了他的安全边际，他是不会干的。我想，这个田浪恐怕只是挂个总经理的名，拿钱就是了。长星集团只是想借用他的招牌，让人不敢去碰海风夜总会。”
　　袁建志点点头，分析道：“也许段三没有什么幕后人，他就是保镖的同伙。”钟慧雪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无论段三是个什么角色，我们必须把他秘密地监控起来！”袁建志也点点头：“我同意，越快越好！”说罢立即拨打电话请刘用成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刘用成很快来到了袁建志的办公室。钟慧雪吩咐道：“刘处，有一项特殊的任务交给你们第二处。秘密监控海风夜总会的保安部长段祥林，绰号段三，掌握他的行踪，特别注意和他来往的人员，随时汇报情况。千万不能让他察觉我们在监控他。你先和孙处联系一下，他会给你介绍有关情况。”“明白！我马上就去安排。”
　　刘用成说罢转身而去，心里暗忖：“雅典娜又出什么妙招了？”刘用成走后，钟慧雪又袖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思索起来。袁建志赶紧说：“我也不打搅雅典娜思考问题了。有了什么想法，及时通报。”说罢也起身告辞。钟慧雪送上师傅，依然袖手踱步沉思。
　　一会儿，钟慧雪拿起电话拨号后说道：“晓东吗？段三由二处监控，你给刘处介绍情况、办好移交后，带着人先撤回来。我想到了一个掌握段三手机的办法。”孙晓东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和哥们、姐们苦思冥想，考虑了好几个方案，可是都有缺陷。雅局就是雅局，脑子一转，妙招就出来了。”
　　钟慧雪笑道：“晓东呵，你这张嘴，可能把陈采薇已经哄得晕头转向了吧？”孙晓东说道：“我正担心她主动来靠近我，是另有所图哇。他是段三的上司呵？”钟慧雪保证道：“请你放心，以我的判断，陈采薇绝不会牵涉其中。”孙晓东高兴地说道：“有雅典娜的神谕作保证，我就放心了。”钟慧雪吩咐道：“你们赶快回来吧。直接到法警支队来找我。”
　　钟慧雪和袁建志来到法警支队支队长办公室找到陈志强，通报了侦破吕梁一案现在呈现的案情和获得的关于神秘人物段祥林的重要线索，为了推进侦破工作，需要在不惊动段祥林的前提下掌握段祥林的手机一段时间，特请法警支队大力协助。陈志强首先表态一定鼎力支持，然后问道：“我们怎么协助呢？”钟慧雪就详细讲述了自己的策略。法警支队长陈志强开玩笑说道：“钟局长，你看上去又漂亮又文静，没想到这么诡计多端啦！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袁建志和副支队长李长江听罢都笑了起来。
　　孙晓东带着周钢和肖玉萍来到了法警支队支队长办公室，一进门就向陈志强和李长江抱拳一揖：“本兄弟向两位支队长请安！”接着又转身问道：“雅局、老局长，有什么好办法？” 钟慧雪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策略，并安排了晓东等人各自扮演的角色。
　　海风夜会歌舞大厅里，陈采薇正看着员工们打扫清洁。她突然眼睛一亮，高兴地叫道：“晓东哥！”孙晓东陪着李长江走上前来，介绍道：“这是长星集团的陈总经理，也是这里的负责人。这是我们法警支队的李副支队长。”陈采薇主动伸出手，“欢迎李副支队长！”李长江赶紧与陈采薇握手。陈采薇请两位客人来到最靠后的一个台位：“请坐、靖坐！”
　　懂事的女领班小陶立即给孙晓东和李长江泡上茶水端到座位前的茶几上。孙晓东向陈采薇说道：“是这么回事：今年我们全省检察机关开展了声势浩大的追逃行动。追捕潜逃贪官的任务主要由法警支队负责。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中、小级别的潜逃贪官，常常喜欢在娱乐场所玩乐。”陈采薇记忆犹新，说道：“说得也是呵！有一天晚上，你就带着人从我们夜总会抓走了一个胖子贪官。”孙晓东说道：“所以，我们的追逃行动，希望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和积极配合。”陈采薇承诺：“那是应该的！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李长江介绍道：“我们法警支队要开一个‘追逃协调会’，邀请各个娱乐场所的保安部长务必出席会议。孙处陪同我来，就是专门来给保安部长送请帖的。”陈采薇吩咐道领班小陶道：“找个保安去通知段三，叫他立即赶来，不得有误！”
　　在回家的警车里，李长江一边驾车一边开玩笑道：“孙老弟，陈总经理很卖你的账呵！还叫你晓东哥。”孙晓东解释道：“有一天在街上，一个小偷抢了她的挎包，我抓住了小偷，保住了她的挎包。”李长江笑了笑说道：“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她看你的眼神很特别。”
　　孙晓东面容一正：“不许胡说八道！”说罢又将《窗外》里的两句歌词改了一下，唱了起来：“想一想‘她’的美丽，我的平凡，我只得默默走开。”李长江鼓励道：“孙老弟不要妄自菲薄，她美丽，你也很帅呀！她虽然有钱，但是你也非常优秀哇！”
　　孙晓东回到钟慧雪的办公室，汇报道：“雅局，请帖送到了。”钟慧雪问道：“能保证段三一定会来吗？”孙晓东保证：“他一定会来！陈采薇给他下了命令，要他明天必须准时到会，否则扣奖金！”钟慧雪笑道：“这就好！该下班了，你今天很辛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孙晓东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道：“雅局，我、我……”钟慧雪笑了笑，问道：“有心事？是关于陈采薇的，是吗？”孙晓东笑了笑，算是默认。钟慧雪：“我们边走边谈吧！”
　　黄昏中的滨江路。钟慧雪和孙晓东缓缓走着，一路聊着。钟慧雪关心地问道：“你和陈采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孙晓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含糊其辞道：“还算可以吧！”钟慧雪问道：“你和陈采薇接触过几次了，有什么印象？”孙晓东想了想，说道：“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时而显得人情练达，事故圆滑；又时而显得清纯活泼，像个孩子。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呢？我想听听雅局的看法。”
　　钟慧雪说道：“人情练达和清纯活泼都是她的真面目。能够担当一个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没有人情练达的本事是不可能的。这是对外的需要，是生存的需要！人还有情感方面的需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女孩子更愿意显露她清纯活泼的女儿之态。”
　　孙晓东点点头，没说话，却在心里琢磨：“也许雅局和陈采薇具有相同的处境。身为反贪局长，说话做事都严谨认真，也许在华庭大哥面前她才能释放她的女儿之态，甚至还可能撒撒娇。”钟慧雪笑着问道：“晓东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如此理解陈采薇？可能有些同病相怜！”孙晓东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然后问道：“雅局对她有何看法？”
　　钟慧雪认真说道：“看法还说不上，只是有一种感觉，陈采薇是个好姑娘。”孙晓东沉默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我和她差距太大了。她又美丽、又富有，而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检察官。”钟慧雪道：“妄自菲薄，不是晓东的个性！她有她的魅力，你有你的风采！”
　　孙晓东问：“我该怎么办呢？”钟慧雪掷地有声地说道：“以昂扬的自信，不卑不亢地和她接触。在接触中加强了解，随缘发展！”孙晓东在兜里掏出纸和笔，说道：“雅局，你再说一遍，我要记下来。”钟慧雪哭笑不得，说道：“晓东呵，又在寻开心了是不是？”孙晓东赶紧解释：“我是真的！这是我和她这个、这个的，基本路线啦！”
　　市检察院会议室，进门正对的墙壁上有一幅会标，上写“检察机关追逃协调会”。陈志强和李长江在门口迎接着前来参加会议的各娱乐场所保安部门的负责人。段三也随着参会者走进了会议室。大家围着椭园形的桌子坐好之后。专门为会议服务的女干警给每个与会者发了一包娇子香烟。接着各自捧着一个大盘子的周钢和肖玉萍走了进来，他俩的身边各有一位法警陪伴着，都默默地站在旁边。
　　陈志强讲话道：“首先感谢各位对检察机关追逃工作的大力支持！之所以请大家来，是因为我们在以往的追逃行动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潜逃的中、小档次的贪官有相当一部分人喜欢在娱乐场所玩乐。我们也常常在娱乐场所抓住他们。他们也常常收买娱乐场所的人，给他们打掩护、通消息，其中就有保安，甚至有保安部门的负责人。
　　这就是我们今天专门召开这个会议的原因。在这个会上，我们将发布一些涉及案件机密的情报。紧接着我们的人还要陪伴各位，到你们所在娱乐场所进行清查。为了保密，防止走漏消息，在会议进行中，我们要代为保管各位的手机。会议完毕之后，一定完璧归赵。希望大家理解、配合！”说罢自己首先解下手机放到盘子里。
　　其他参会者也都纷纷把手机放到盘子里。每放一个，跟随的法警就在手机上贴一个号牌，同时把同数字的号牌发给这个放手机的人，以便归还时能做到人和手机完全相符。段三放手机时，端盘子的肖玉萍特别留意地看了看他的手机。侦破江门峡血案是警方负责，吕梁已经死了，检察院追逃是指向其他贪官，与江门峡血案八杆子打不着，所以段三压根就不会想到检方搞这么大的动作，主要目的就是要掌控他的手机一段时间。
　　与会者都把手机放在盘子里后，周钢和肖玉萍捧着盘子走了出了会议室，走进了法警支队支队长的办公室。肖玉萍从桌上的盘子里拿出一个手机道：“这个就是段三的手机。”孙晓东拿过手机后说道：“准备记录！”周钢回答道：“准备完毕！”孙晓东拨动段三的手机，调出手机储存的拨出号码，念道：“可疑时段电话号码：13583668298。”周钢记下后说道：“记录完毕。”孙晓东说道：“下面是拨出号码：13984325663”周钢记下后说道：“记录完毕。”孙晓东又念道：“13662725828……”
　　举行这个追逃协调会议，也是假戏真做，一方面要实现掌控段三手机一段时间的目的，同时也真的要协同全省检察机关追捕潜逃贪官，所以一切安排与追逃行动联系得十分紧密，没有丝毫破绽。会议室里，陈志强讲了这次会议的目的后，法警们拿着全省各个检察院发出的协查通报上印好的潜逃贪官的照片分发给参加会议的保安部长们。
　　陈志强讲道：“发给各位手中的照片，是我们一些兄弟检察院正在追捕的潜逃腐败分子。有情报资料透露，这些潜逃疑犯有可能潜藏在我们川江市。大家都知道，既然是腐败份子，都比较好色，喜欢在娱乐场所泡小姐，甚至就在娱乐场所藏身。大家好好看一看，是否见过这些贪官污吏？如果因为你们的积极支持，抓住了潜逃贪官，是有奖励的……”
　　在陈志强的办公室里。孙晓东、周钢和肖玉萍记录完了段三手机的拨出号码后，又全部记录了拨入号码。一向爱说笑的孙晓东这时却非常地严谨，他对周钢和肖玉萍要求道：“你们再核对一遍，要做到万无一失！”肖玉萍拿过手机对着周钢登记的号码又逐一核对起来。
　　会议室里，陈志强特别强调：“对于隐瞒、包庇潜逃分子的行踪，给他们提供躲避场所，或者给他们通风报信，一经查获，坚决依法严惩！同时也将在工商部门的配合下，对该娱乐场所进行整治。这一点请各位回去后，务必向你们的老总汇报清楚。”
　　凤凰娱乐城保安部门的负责人拿起一张照片说道：“陈支队长，这个人在我们娱乐城玩过。就是前几天的事。他迷上了一位小姐，肯定还会来！”陈志强高兴地一拍桌子，“太好了！”
　　会议完毕，周钢和肖玉萍捧回装手机的盘子，将手机对着号牌准确地还给了保安部长们。紧接着由法警和反贪局的部分干警组成的八个双人小组陪着八个保安部长前往他们的娱乐场所进行了认真的清查，查看了这些娱乐场所每一个角落。然后又将娱乐场所的从业人员集中起来，由检察干警将陈志强讲话的内容简明厄要向他们再讲了一遍，特别重申：积极支持检察机关抓住潜逃贪官者有奖；对于隐瞒、包庇潜逃分子行踪，为其提供躲避场所，或者给他们通风报信者，一经查获，坚决依法严惩！
　　孙晓东高兴地走进钟慧雪办公室，递上号码记录说道：“雅局，保镖的手机号码有着落了。”钟慧雪接过号码记录看了看，说道：“晓东，你还是给我解说一下吧。”孙晓东指着记录单说道：“你看，段三在江门峡山坡上找保镖手机的那段时间，同一个号码，段三连续拨打了四次，这个号码肯定就是他要找的保镖的手机号码！”
　　钟慧雪吩咐：“晓东，尽快把这个手机号的户主查出来。然后再查一查它的通讯记录。”孙晓东说道：“如果有些商家卖卡号的时候，没有进行身份登记，就不好查户主姓名了。”钟慧雪说道：“这也要碰碰运气。购买有些手机卡号，按规定必须进行身份登记。正常的人，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如果没有进行身份登记，或者登记的是假身份，那么他就有问题，我们可以找上级通过特殊手段去查。现在我们先碰运气吧。”
　　“遵命！雅局。”孙晓东说罢一个立正警礼，就走了出去。孙晓东走后一会儿，陈志强进来说道：“钟局长，这场戏演得很成功。段三没有任何察觉。我们也假戏真做，派了法警和你们局的干警跟随这些部长们去清查了他们的娱乐场所。”钟慧雪真诚致谢！
　　第二天一早，孙晓东带着周钢和肖玉萍来到电信局与领导勾通后又找到了曾经帮他们查询电话号码的姑娘。孙晓东对她说道：“美丽耐心的姑娘，实在报歉，又要麻烦您了。”电信姑娘礼貌地说道：“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非常感谢！”孙晓东拿出一张纸条说道：“第一步，先查一下这个手机号码的登记情况；第二步，请查一下这一些手机号码的登记情况。最重要的是购买手机的户主姓名和登记的身份证号码。”电信姑娘拿过孙晓东的纸，坐在电脑前，开始查了起来。
　　长星公司办公大楼的大门口，吕梁的妻子常桂芝要进去，守门的保安不让进，双方争执起来。常桂芝高声叫道：“我要找鲁啸阳和陈采薇。我要找他们把话说清楚！”保安说道：“鲁总和陈总都不在！”常桂芝叫道：“我就找其他领导。”保安说：“那我得问一问，其他领导愿不愿意见你。”常桂芝指着保安骂道：“你们这些势利眼！我家老吕在位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像哈巴狗一样对我点头哈腰；老吕一死，你们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鲁啸阳走进工会主席办公室对石英良说道：“石老，吕梁的老婆请你应付一下，把她打发走。就说我和陈总都不在。”“好的！我和她慢慢说。”石英良应承后，就拿起电话打给门卫：“我是石英良。请她上来，我接待她。”鲁啸阳迅速地退了出去。
　　少倾，常桂芝走了进来，石英良又让坐，又倒水，非常的热情。常桂芝道：“石老，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我不找你，我要找鲁啸阳和陈采薇。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在。如果他们两个要躲着我，我就在大庭广众说了。”她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大声叫道：“长星集团的人听着：长星集团，是全靠吕梁才成立起来的。当时公司连办手续的钱都没有。是我家吕梁抵押房子和门市在银行贷的款才办下了公司的手续；是我家吕梁跑关系，才在开发区以最优惠的价格买了那么多土地。没有这些土地，就不可能吸引泰华冶金公司投那么多钱进来……”
　　石英良制止常桂芝道：“大妹子，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嘛！屋里去说，屋里去说。”
　　常桂芝不听，继续在走廊里大声叫道：“没有吕梁，长星集团就拿不到那么多的业务；没有吕梁，就不可能有长星集团的今天。吕梁拿公司的钱，该拿！那是他的血汗钱！鲁啸阳算什么东西！过去是劳改犯！陈采薇是什么东西！过去是三陪女，坐台的婊子！我家吕梁过去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他犯错误，那都是跟着鲁啸阳学坏的，是陈采薇拉下水的……”
　　常桂芝前来显然是豁出去了，丈夫死了、钱被抄了，反正一无所有了，也就无所谓了，就以脸不要、命不要的决心找鲁啸阳、陈采薇拼个鱼死网破。陈采薇和鲁啸阳都不敢招惹前来拼命的常桂芝，就都躲进了总部会议室里。常桂芝骂陈采薇的话深深刺痛了陈采薇，她气得一拍沙发就迸起来，要冲出屋去！鲁啸阳一把拉住她，小声劝道：“小薇，千万不要激动。何必与婆妇一般见识呢？”只听石英良也大声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老公吸毒、赌博，鲁总吸毒吗？鲁总赌博吗？你老公明明是和苗翠英一起私奔的，怎么赖在陈总头上了？”
　　常桂芝也大声对石英良叫道：“你知道什么？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家吕梁好久之前就、就……”常桂芝说到这儿，还是不好说出口。石英良趁机把常桂芝拉回到办公室，对她说道：“大妹子，胡搅蛮缠不是办法。你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给我讲，我可以给你参考参考。”常桂芝说道：“老哥，我家吕梁好久之前就得了阳萎病，根本就干不了那事，怎么可能把翠英的肚子搞大呢？不过在很早以前，老吕真的和陈采薇有不三不四的关系。为了这事我和老吕曾经又吵又闹，要不是为了孩子，差点就分手了。”
　　石英良问道：“大妹子，你在这里吵闹，想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呢？”常桂芝实话相告：“我存的280万，被检察院扣押了。那是吕梁以前挣的钱，不是赃款。可是鲁啸阳硬说那280万大部份也不应该报销。”石英良疑惑道：“既然已经报销了，那就是鲁总签字同意了的。”
　　常桂芝气哼哼地说道：“鲁啸阳现在就不认了。他说那是他工作不细，把关不严，才让老吕钻了空子。那其中还有老吕为公司跑手续垫支的开办费呀！”石英良劝说道：“那你就应该到检察院去说，他们应该是讲理讲法的。”常桂芝听罢点了点头，立即转身而去。
　　会议室里，鲁啸阳对还在生气的陈采薇劝说道：“小薇呀，别生气了，不值得！她虽然胡说八道，给你泼污水，但是大哥我是了解你的。我一直是把你奉为女神的。”陈采薇抬起头来说道：“你也别说了！我自己的为人自己清楚，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我不想在夜总会干了！干其它的，什么都行！”
　　鲁啸阳又劝道：“这是何必呢？你在夜总会的提成比其它任何部门都高。虽然没有挂什么职务，但是实权在你的手里。再说，经营夜总会，你也是轻车熟路哇……”“够了！”陈采薇大叫一声，接着说道：“什么轻车熟路？我是在夜总会坐过台，但是我卖艺不卖身，不是破鞋！你和田浪在夜总会搞的那一套，我看不惯！它只能勾起我的痛苦回忆。”说罢就拉开门欲走。鲁啸阳一把拉住陈采薇，道歉道：“小薇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采薇使劲挣开鲁啸阳的手，拉开门气冲冲而去！
　　市电信局内。电信姑娘完成了孙晓东第一步和第二步的查询要求，并打印出来交给孙晓东问道：“还有下一步吗？”孙晓东接过打印资料说道：“姑娘真是秀于外而慧于中，太聪明了，我们确实还需要一份更重要的查询资料，请姑娘把这些号码的电话或者手机近十天的通讯情况都调出来。这个工作量是有些大，可是我们只得麻烦你。请多关照！”电信姑娘说道：“你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说完又继续认真地查询起来。
　　吕梁的妻子果然来到了市检察院声称要找反贪局的领导反映重要情况。钟慧雪接到值班室的电话后，非常重视，请值班保安把常桂芝带到局长办公室来，自己亲自接待。常桂芝来到办公室后，钟慧雪热情地请坐、泡茶毕，然后请常桂芝慢慢说。常桂芝就把大闹长星集团在走廊上叫喊的——长星集团是怎样办起来的，吕梁发挥了多么大的作用的话又向钟慧雪又讲了一遍。钟慧雪认真听完常桂芝讲述后问道：“既然长星公司是吕梁一手办起来的，那么就应该让吕梁当总经理才合情合理呀？”
　　常桂芝解释道：“吕梁说，是鲁啸阳通过亲戚关系把泰华冶金公司的资金引过来的，泰华出的钱占了百分之九十，就控了股，官也就由泰华来封。鲁啸阳有泰华的领导作后台，所以就当了总经理，让我家吕梁当了常务副总经理。”钟慧雪问道：“吕梁以前吸毒吗？”
　　常桂芝：“他只抽烟，不吸毒。他是个有理智的人，怎么会吸毒呢？我们生活在一起，他要是吸毒，我肯定会发现。”钟慧雪说道：“吕梁出事之后，警方在他尸体的手腕上发现了许多注射毒品的针眼，对他的血液进行检测，也证明他吸毒。”常桂芝疑惑了：“这、这！他以前真的不吸毒。不知道他失踪之后染没染上毒瘾？”钟慧雪问道：“他喜欢赌博吗？”
　　常桂芝：“做生意要应酬，陪商场上的朋友打打麻将是有的。大的赌博他是绝不参与的！”钟慧雪又问道：“可是‘放水公司’找过吕梁讨债。说吕梁输了上百万的钱，向‘放水公司’借了一百多万。他还不出来，‘放水公司’的人还要砍他的手，剁他的脚。”
　　常桂芝说：“这些事我不知道。”钟慧雪又问：“吕梁和苗翠英是什么关系？”常桂芝如实回答：“苗翠英是我家吕梁一个朋友的女儿。苗翠英在他的公司当出纳，是吕梁帮的忙。可是吕梁和苗翠英绝不会有那种关系。苗翠英怀了孕，肯定不是吕梁的！我敢保证！”
　　钟慧雪问：“你凭什么保证呢？”到了这个份上，常桂芝只得将实情相告：“因为在好久之前，吕梁就患了阳萎，干不了那种事，怎么能让人怀孕呢？”钟慧雪一惊，问道：“能提供证据证明吗？”常桂芝说：“他找医生看过，也在治疗。但是不知道是那家医院、那个医生？”钟慧雪想了想，点点头，又问道：“大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常桂芝实话实说：“就是你们扣押的那一笔钱，那不是赃款，是吕梁以前挣的。里面还有开办公司跑手续，吕梁垫支的钱。”钟慧雪承诺道：“大姐请放心，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只要不是赃款或者其中不是赃款的部份，我们会退还给大姐的。大姐给我们反映的情况很有用，但是需要核实。大姐如果想起了什么，请及时给我们提供。这有利于澄清事实的真相。但是要绝对保密，否则会影响我们核实。”
　　常桂芝保证：“我一定保密。我还知道其它一些情况，我觉得也应该让你们知道！”钟慧雪请常桂芝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常桂芝就将陈采薇以前当过‘三陪女’的事告诉了钟慧雪。钟慧雪十分震惊，严肃地问道：“你说陈采薇以前当过三陪女，有依据吗？”
　　常桂芝回答：“吕梁在广东做生意的时候在一家歌舞厅认识了陈采薇，吕梁为了她还和我闹过离婚。后来吕梁患了阳萎，才没有和陈采薇成事。”钟慧雪想了想说道：“如果说是你家吕梁见了陈采薇，单方面地见异思迁，与你闹离婚，那么陈采薇就没有责任。难到没有这种情况吗？”常桂芝嗫嚅道：“是不是这种情况，我也说不清楚。”
　　钟慧雪劝道：“这种缺乏依据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我们在调查吕梁的时候，陈采薇对吕梁的评价是客观的，也是公正的。当然，在集团公司正需要资金周转，急着竞争一项大工程的节骨眼上，吕梁突然卷走六百多万巨款，陈采薇自然很气愤！她积极支持和协助我们追捕吕梁，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为集团公司追回巨款也是她的职责！你不能因此而记恨她，翻过去的老账去攻击她！”常桂芝喏喏连声：“是、是！我听钟局长的。那我走了。”
　　钟慧雪送走了常桂芝后立即来到袁建志的办公室，向袁建志通报了刚才接待常桂芝所获知的情况。袁建志对吕梁患有阳痿和陈采薇以前当过‘三陪女’也很震惊！钟慧雪满脸凝重地踱步沉思着。袁建志问道：“小雪呀，是不是为晓东的事忧心啦？”
　　钟慧雪叹口气道：“陈采薇看上了晓东，而晓东也对陈采薇很中意，两人的关系正在健康发展。突然钻出来一个‘三陪’的事，真叫人有些头疼！”袁建志也深感头疼，说道：“我们不能把‘三陪’的事告诉猴精。但是你可以找陈采薇旁敲侧击的谈一谈。”钟慧雪点点头：“对！应该找陈采薇谈谈，听她怎么说。兼听则明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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