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贷款

　　麻帆很满意，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杜尔加城邦联盟的二十一座杜尔加灰矮人城主和数百位长老会成员，急急忙忙的从地下世界赶来，觐见神使阁下，顺便商讨“赔偿”事宜，颇有点“万邦来朝”的味道。
　　大国就要有大国的风范，麻帆同样让人领着一帮子地底土豹子“参观”了一番之后，又派人将从地表世界送来的好酒好菜招呼它们狠吃了一通。
　　恐怖的武力威慑先是让一群矮人们流了一脊背的冷汗，庞大而先进的地下城系统又让它们为之震撼，拜龙帝国的福利待遇更是让这些矮人无地自容……人家的奴隶都比它们城主的生活过得好。
　　最后那喷香的烤肉、诱人的玉米酒，还有无数它们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物更是让它们把舌头吞进了肚子，瞧花了眼，馋死了心。
　　于是乎，“赔偿”会议在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于皇宫之中展开，这次麻帆到没整它们，让人安排了会场，摆上了桌椅，甚至还送上了清香的茶水和可口的小点心。
　　作为杜尔加民族一方口齿最伶俐的外交官，慕斯提特·锋刃作为代表发言人，先恭敬的向神使阁下以及拜龙帝国皇帝小白一世陛下致以了崇高的敬意，然后将赔偿问题摆上了台面。
　　在这种场合下，小白一世这个傀儡皇帝反而没有什么发言权，老实的坐在它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看着麻帆这位神使。
　　“相信各位杜尔加民族的城主与长老们看到了我们拜龙帝国的诚意，我们不愿意见到无谓的战争和血腥，但是……”麻帆示意临时小蜜巫妖将一份翻译成矮人语的清单，发放给在座的矮人城主和长老，开始磨刀子，打算狠宰肥羊了。
　　虽然已经预料到，但是看到清单之后的诸位灰矮人大佬们还是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麻帆微微笑了一下：“各位不用惊讶，你们手上的这份清单所代表的，并不仅仅只是你们杜尔加民族奴役龙裔人民族长达5000年的赔偿，而是对我们拜龙帝国子民的一个交代，相信各位也很清楚，即便是这些东西，也根本不足矣赔偿龙裔人5000年的血泪和损失，连九牛一毛……呃，连你们灰矮人的一根胡子都算不上，只是象征意义的意思意思而已。”
　　觉得灰矮人们可能听不懂“九牛一毛”啥意思的麻帆斟酌着换了个词。
　　“可……可是……”一位灰矮人城主忍不住嘟囔了几声，却没敢说出来，这份清单上所列的赔偿物品，就如神使所说，要赔偿龙裔人“损失”的话，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总比一开始要5000万吨物资那样把它们往死里逼，要强得多，打死它们也拿不出来。
　　可是这份清单所列的，却“刚刚好”让21座城邦的每一位灰矮人，在支付赔偿之后，仅仅剩下内裤而已，一旦真这么干了，杜尔加民族也不用活了。
　　“当然，因为考虑到贵民族在支付能力上的困难，我们拜龙帝国不会残忍到一次性要求你们支付5000万吨物资，恒辉之神是仁慈的，我们决定折中一下，允许你们‘分期付款’。”麻帆笑的那叫一个如履春风，可众矮人们那老脸能有多绿就有多绿。
　　可它们敢说不同意么？眼前这位神使看上去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相当的仁慈，不然的话，按照地底世界的拳头大小理论，对方现在的实力，将它们杜尔加矮人灭族都是理所当然的，被人奴役了几千年所积累下来的怨怒可是非常恐怖的。
　　再加上会议之前“参观”过的拜龙帝国军事实力，它们不认为自己那二十一座地底城市能够低档的住对方的攻击，除非抛弃城市，举族逃往更深的地底世界，它们没有任何抵抗的理由，根本就毫无意义，可是悲惨的在那危险的地底世界流离失所，并不会比灭族幸福多少。
　　这里又是人家龙裔人的主场，一旦爆发冲突，最先倒霉的就是它们这些首脑，这让众矮人们为难起来，同意赔偿吧，全族饿死，不同意赔偿吧，全族战死……左右都是个死。
　　“伟大的，恒辉龙神的神使阁下，我们杜尔加对您的仁慈感到庆幸，但是……但是……”一位灰矮人城主冒着冷汗的拼死站了起来，不过它站起来麻帆反而看不到它了，比它坐着的时候还矮。
　　麻帆瞄了两圈终于发现了说话的矮人，不等它说完，就很“善解人意”的打断了它结结巴巴的话：“我知道，我知道！这份清单上的物资也许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全部物资，可是，你们知道，我们拜龙帝国的子民众多，你们这些物资就算全部运抵，发放下去每人恐怕连一件物品都没轮上……”
　　众矮人们集体无地自容，多好的人啊，人家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它们着想了，可它们居然还想着要减少赔偿，可是自家的家当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好像很为难的犹豫了一下，麻帆“一咬牙”道：“好吧，如果完全收取你们的全部物资，一来你们无法生存，二来则也会影响到你们后续的赔偿支付，这样吧，我做主给你们留下必要的生存物资，暂时只收取一些富裕物资……”
　　众矮人们感恩戴德的用感激和崇拜的眼神看着刚把它们的家当搜光抹尽，把它们杜尔加民族所有的粮食、矿物、金属锭、铸造好的武器装备和金属器具库存储备，划拉进自己口袋的仁慈神使。
　　“实……实在是太感激您的仁慈了！”一位灰矮人城主几乎感动的哭出来。
　　麻帆“悲悯天人”的看了灰矮人们一眼，同情的道：“不过即使这样，失去了太多生存物资的杜尔加人民们在生活上恐怕也会无以为继啊？”
　　“是的，伟大而又仁慈的神使阁下……”慕斯提特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实巴交的同伴们实在是太可爱了，它几乎是“泣不成声”的道：“别的还好说，主要是我们失去了矿石供应，没有办法继续铸造武器和装备，根本就没有能力支付后续偿还……”
　　“这样啊？可是你们又没有可以与拜龙帝国交易矿石的商品和财富……”
　　麻帆“为难”的想了想：“实在不行，这样吧，我私人名下有一座奥法工厂，还需要一些擅长铸造和制作手艺的工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将你们的债务折算一下，分摊到每一个灰矮人身上，按人头计算，由我个人友情赞助，先帮你们偿还给拜龙帝国……嗯，我管这个叫做‘贷款’，你们只需要支付给我一定的‘利息’，就能够先解决你们目前的困境，而又不会生活无以为继，你们则来帮我干活偿还你们的债务？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用在我个人的奥法工厂之中劳作所获得的‘工资’，分期偿还‘贷款’了！嗯嗯，为了减轻你们的‘还贷压力’，我决定不限制你们的还贷年限，直到你们还清为止，这个‘利息’嘛，如果你们在一年内还清，那么只用偿还给我借贷的‘本金’和相当于本金60％的利息就好了，不过，如果你们无法在一年内偿还干净的话，那就需要在本金和利息的基础上，额外支付一部分利息所产生的‘增长利润’，你们看怎么样？”
　　从未听说过“贷款”这个新名词的灰矮人们，被神使阁下一通咒语一样的解释给绕晕了，等好不容易搞明白之后，大伙一合计，觉得好像不错，虽然需要多支出一些“利息”，但是好歹可以先解决目前的问题，避免了灭族之祸，而仁慈的神使阁下私人掏腰包友情赞助它们度过难关，收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报酬也是理所当然的。
　　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的灰矮人们，委托神使阁下帮它们计算了一下，5000万吨物资摊分到它们100万灰矮人同胞们的头上，每个人是需要偿还多少。
　　在无比睿智的神使阁下面前，如此简单的算术题当然不是什么问题，5000万吨物资摊分到100万灰矮人身上，平均每个人只用偿还50吨就好了，而勤劳的灰矮人们从来就不惧怕干活，50吨的物资，辛苦一点，一年的时间也应该能够制造出来了。
　　可是很不幸的是，神使阁下的那座奥法工厂，是以一种叫做“矩阵币”的货币作为价值衡量道具的，灰矮人们不得不又恳求神使阁下帮忙将50吨物资的价值换算成矩阵币。
　　经过一番复杂的换算之后，神使阁下帮矮人们把50吨物资，按照各类物资在物价高昂的地表世界中的商品价格，折算成了每一吨物资相当于10000矩阵币的精确数字，也就是说，它们每个人只需要偿还给神使阁下50万矩阵币的本金和30万矩阵币的利息就好了。
　　5000万吨变成了50吨而已，真是太划算了！
　　只是可怜的灰矮人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贷款方式，在神使阁下的世界之中，还有个名称，叫做“高利贷”，还是驴打滚式“利滚利”的。
　　更加不巧的是，它们似乎忘记了询问神使阁下奥法工厂的工资待遇问题，不过神使大人承诺，给它们按照地表世界人类帝国的同类技术工人的最高标准发放薪资，既是800元～4000元人民币一个月，换算成矩阵币就是2元矩阵币～10元矩阵币一个月……
　　这样一来，技术最好的灰矮人铸造大师每年就能偿还给神使阁下120元矩阵币了！
　　不过估计进入花花世界的灰矮人们，肯定会无法抵抗那些美食、美酒的诱惑，也许还会对一些神奇的物品感兴趣，还要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要知道，地表世界的消费水平是很高的，所以刨除支出，每个月所能偿还的金额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没关系，反正神使阁下又没有限定偿还年限，大不了多支付一些利息而已。
　　憨厚的灰矮人们似乎忘记了“利息”的问题，如果它们谁懂得算术的话，稍微计算一下，就会发现，如果它们不吃不喝努力存钱，也许六七千年左右就能还清神使阁下的债务了，不过从第一年开始，它们无法偿还完债务的话，第二年的时候，它们的债务就从50万本金30万利息，变成了80万本金，48万利息，第三年就是128万本金，76.8万利息，第四年……
　　放心，仁慈的神使阁下是绝对不会催债的，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神使阁下就是这么过来的，慢慢还吧！就算寿命长达六七百年的灰矮人们这辈子还不完也没关系，仁慈的神使阁下还准许“父债子偿”，允许它们的后代帮忙偿还，如果那啥能力够强的话，完全可以生那么百八十个儿子来分摊债务，也许很快就能还清了。
　　赔偿事宜在债主和借贷者们之间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大家对这个结果都非常的满意，既妥善的解决了灭族之祸，又和善良的龙裔人结下了友谊，更是和伟大而仁慈的神使阁下攀上了关系……
　　当神使阁下施展出“请神大法”，召唤来了据说是恒辉之神冕下的“神识分身”，让灰矮人们在恒辉之神面前立下借贷契约，并重点而详细的介绍了一旦立下契约，如果无法完成的话所会产生的可怕后果，最轻也是受到恒辉之神的严厉惩罚。
　　不少“奸诈”的灰矮人，见并没有什么实物契约，也没有人监督，甚至只是近百万灰矮人们一起发一个誓，按照神使阁下所提供的“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没咪咪”纭纭多达上百条的咒语念上一遍而已，便偷偷摸摸的光动嘴不出声。
　　结果当它们看到老实的同伴完成了“契约”之后，面前光芒一闪，一团小小的光球飞进同伴的额头，在脑门子上烙印下一个由金黄色的线条组成的抽象恒星徽章团时，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心虚的乖乖的完成契约。
　　灰矮人们还不知道，这个未来被称之为“史上最贪婪、最恐怖、最残忍、最……的邪恶契约”的借贷契约中，它们所发下的誓言，可是真实有效的，会真正产生效果的，在能够控制天空中无数蓄能卫星和生物体内基因的秘书大神的掌控下，体内隐藏着PAS装置的灰矮人们，一旦违背契约，那可真是会招来雷电攻击的……那啥“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没咪咪”的邪恶诅咒，也不难实现……
　　当一百多万灰矮人，从垂垂老矣的老者，到嗷嗷待哺的婴幼儿脑门子上都浮现出那个漂亮的金黄色太阳徽章之后，神使阁下毫不客气的一挥手，用“帮助杜尔加民族发展工业基础”的名义，征用了它们的二十一座地底城市，并派出了庞大的建筑队伍，对它们的城市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造和建设，将之打造成了一个奇特的“流水线式工业化城市体系”。
　　灰矮人们对神使阁下这种，不经过它们同意，就擅自对其城市进行改造的行为感动不已，它们也能享受到龙裔人那种奢华先进的地下城公共设施了，而且原本的城市被规划的更完善，更合理，充分的利用了地下世界狭窄的空间，现在原本每座只能住五万灰矮人的杜尔加城，住上50万人也不嫌拥挤，而且还有了各种传说中的交通工具，甚至还安装上了神奇的传送阵。
　　虽然，二十一座杜尔加城的改造费用有点贵，但是好歹族人们能够大大的改善生活环境了，不再用像以前一样如同肮脏的老鼠一样居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洞里，各位城主和长老们，只好咬着牙齿在神使阁下单独为它们准备的契约上摁下了“手印”，这又是一笔落到整个杜尔加民族头上的巨额债务啊！
　　而且据神使阁下说，为了避免杜尔加人背井离乡的前往异地劳作，他决定将奥法工厂建到每一座杜尔加城之中，方便杜尔加人们能够就近上班，免除奔波之苦，至于费用，仁慈的神使阁下可以先行自掏腰包帮助杜尔加人们垫付，啥时候有了啥时候再还好了……嗯，记得加上利息！
　　杜尔加城主和长老们麻木的查看了一番神使阁下交给它们的清单之后，主动的要求再加上各种来自地表世界的生活消耗物资和奢侈品，例如说各种美食和美酒等，一样先记账。
　　这一举动让神使阁下十分的惊喜，拍着大腿夸奖它们：“狗日的！都学会提前消费了！”
　　觉悟了的灰矮人们压根就没打算还钱，很是洒脱的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非常主动的按照神使阁下安排的一天两班24小时全年无休工作制，进入了大大小小的炼金实验室、铸造车间、奥法阵图雕刻车间、奥法药剂工厂等等工作岗位，没日没夜的干起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