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陛下,该吃药了
朕在红楼当暴君 by 榻上参禅
2025-5-7 16:08
林黛玉走后,此时殿中,便都是成年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纨身上。
而李纨,跪在御榻之前,仍在天人交战,仍在纠结不已。
李崇摆摆手,让戴权带着王君效下去开药方,煎药不提。
此时的皇帝寝殿,便只剩下李崇,李纨和贾元春了。
见李崇似要起身,眼睛哭得红肿的贾元春,紧忙蹲坐在御榻上,让皇帝斜靠在她怀里。
李崇的后背,靠在贾元春柔软温暖的怀里,顿觉一阵心安。
他仰头看了眼贾元春,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贾元春的白嫩小手,没有说话。
李崇俯视着依旧跪在御榻之前,面色红,神情慌张的李纨。
「宫裁姐姐,别跪着了,起来吧,坐过来。」
李纨「嗯」了一声,起身,半边屁股斜坐在御榻上。
她首低垂,也不知道是害,还是害怕,竟是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
李崇握住李纨那白皙滑嫩的小手,只觉入手冰凉,心中更觉讶异。
这「极阴之人」的「极寒之体」,竟是如此神奇。
若是酷夏之时,抱着她睡觉,岂不是比空调还好使。
至于冬天,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朕怕冷。
李崇靠在贾元春怀里,左手握着贾元春温暖白嫩的小手,右手握着李纨那冰冷滑腻的小手,感受着截然不同的冰火两重天,心中若有所思。
「其实王君效说的那些,朕是不大信的,至于什么圣药,什么药引子,更像是无稽之谈,」
李崇话未说完,贾元春便急了。
「陛下,事关性命,生死攸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要是有个......鸣鸣鸣,我也不想活了......」
说着,贾元春又唻哭了起来。
李崇拍了拍贾元春的手,劝慰道:「别急啊,元春姐姐,听朕把话说完。」
等贾元春哭声稍止,李崇这才继续说道:「虽说朕不大信这些,但朕若是不依王君效所言,宫裁姐姐,你信不信,满朝文武大臣,他们会即刻进宫,逼朕就范,
即便是令尊,也会进宫逼朕就范,他也会以君臣大义,逼你就范,到那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宫裁姐姐,你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这番道理,李崇明白,李纨自然也明白。
现在给陛下如何治病,服用何药,如何服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若是她执意不从,此事便会闹大,那些文武百官,包括她父亲都会知道。
她父亲历来将君君臣臣,看得比天还要大,一定会逼着她为陛下治病的。
甚至事后,她父亲还会逼她去死。
而她父亲之所以这么做,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都是为了保住她的名节。
想至此处,李纨苦笑一声,只觉她有这么一位大儒父亲,人生真的好生荒诞,
好没来由,李纨突然想起进宫这几日,她每天过的神仙般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她还没过够,她还想再过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为了兰哥儿,也为了她自己,此事一定不能让她父亲知道。
不然她就活不成了。
她的兰哥儿就没娘了。
还有那神仙般的日子,她再想过,便只有等下辈子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李纨银牙一咬,又跪伏在御榻之前。
「陛下,奴婢愿意,奴婢是愿意的,只是奴婢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李崇点点头,让李纨说出她的请求。
李崇以为,李纨会给她儿子,小贾兰要个什么封赏。
不料,李纨却哭着说道:「陛下,此事千万不能让家父知晓,鸣鸣鸣,不然奴婢就活不成了。
对于李纨的担忧,李崇表示他很是理解,
前明某位大清官,据时人笔记记载,不就因为年方五岁的女儿,从男仆人手中接了一块糕饼,
便认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将女儿给活活饿死了吗?
而越是以圣贤标准来要求自己,要求家人的道德君子,在这方面便越是执。
此事若是让李守中知道了,逼死女儿以保全其名节,这件事他大概是能做出来的。
李崇点点头,应允道:「你放心,朕答应你,此事只有今日殿中几人知晓,绝对不会外传的。」
李纨如闻天籁,连忙即头谢恩,
便在这时,药已经煎好了,戴权双手捧着走进殿来。
他极为懂事的将药碗放在李纨近前,然后不再停留,躬身退至殿外。
看着那碗药,李纨脸色通红,紧张得手指关节都开始发红了。
李崇拍了拍贾元春的小手,道:「元春姐姐,你也出去吧!」
贾元春自然不愿意出去,她嗔道:「陛下高烧刚退,怕是坐不稳当,喝药的时候,臣妾还得扶着陛下呢!」
李崇笑着道:「元春姐姐,听话,出去吧,你在此处,宫裁姐姐多有不便。」
贾元春瞪了眼李纨,心中难免生出几许醋意。
哼,我养了好几年的臭弟弟,结果让你先吃了一口。
可贾元春心里明白,她若是执意不走,只怕李纨会得昏死过去,到时候耽误了陛下的病情,
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贾元春不情不愿的离去之后,整座寝殿,便只剩下李崇和李纨两个人。
李纨面色通红,连身上都是红的,好似刚喝了好多酒似的,连带着那双眸子都春波荡漾,当真是美艳非常,好生撩人。
李崇好奇问道:「宫裁姐姐,你怎么越来越红了?」
李纨羞臊无极,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因为这句话,她的先夫贾珠,在新婚之夜也曾问过她,
当时她差点羞死过去,用帕子捂着嘴,硬是一言不发。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治病救人,善莫大焉,也功莫大焉。
今天面对的人也不一样,今天问她这话的人是皇帝。
反正她都豁出去了,又何必故作不言,惹得皇帝不喜呢?
李崇声音颤抖,的悄声说道:「奴婢打小便,便是如此。」
说罢,她轻手轻脚爬上御榻,端坐在皇帝面前。
继而,她回身端起那碗药,道:「陛下,奴婢这就喂您吃药。」
见李纨羞臊得全身通红,紧张得浑身颤抖,端着药碗的那只手,也抖个不停。
李崇扶着李纨的手臂,从她手里接过药碗。
「药碗让朕拿着吧,你若是撒了,他们还得再煎一碗药,还得再进来一趟,宫裁姐姐,你不是白折腾了吗?」
说罢,李崇又问道:「宫裁姐姐,朕要喝药了,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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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宫裁姐姐,你不冰不凉了,反而有些烫。」
此时的李纨,眼耳热,浑身更是娇弱无力,累得不想说话,不想动弹。
皇帝问的这句话,她先夫贾珠在新婚之夜,也曾问过一模一样的话。
当时她用锦被蒙住脸颊,羞臊得不行,并没有回答。
今天,她却有点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反正第一个问题都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李纨气喘吁吁,吐气如兰道:「奴婢打小便是如此,身子大动之后便不再冰冷,而是滚烫如火李崇听了双眼一阵发亮,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
他点点头,赞叹道:「宫裁姐姐,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天生尤物啊!」
若是以前,皇帝这么说,李纨一定会又羞又恼,甚至是暴怒而起。
但现在,他们俩都已然如此了,还有什么好恼的,还有什么好怒的呢?
二人躺在榻上,又说了会子话,说着说著不觉困意上来,李崇竟抱着李纨沉沉睡去。
李纨想要挣脱,又怕惹恼皇帝,只能双眼含泪,躺在榻上,不知不觉她也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元春悄悄走进殿来。
入目所见,满室春光。
贾元春腾的一下便满面红,走过去在李纨身前。
贾元春轻轻推了推李纨,悄声喊道。
「嫂子,嫂子,快快起来,这是你能睡的地方吗?」
李纨缓缓睁开双眼,瞧见贾元春,登时又羞又臊,无地自容。
这种事情,被小姑子撞见,简直太羞耻了。
她是寡妇,她是亡人妻,怎么能和皇帝同睡一榻呢?
要说先前那些羞人之事,是为了救治皇帝。
那么现在,她衣衫不整的躺在这里,便是不贞不洁,不守妇德了。
李纨羞臊得满面赤红,紧忙穿好衣服,逃也似的跑出殿去。
她一直跑到住处,甫一进门,便一把抱住儿子贾兰,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崇才醒转过来,一看时辰钟,已是亥时初刻。
这一觉,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睡醒之后,李崇抬头一看,李纨早已不见踪影。
而在御榻之侧,贾元春斜躺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李崇翻了个身,这番动作,许是惊醒了睡梦中贾元春。
她缓缓睁开双眸,先是摸了摸李崇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烫了,太好了,陛下,身子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朕好像全好了似的。」
「她人呢?」李崇问道。
「她是谁?」
「元春姐姐别闹,你知道朕问的是谁?」
「原来陛下问的是我嫂子啊?陛下,我嫂子是寡妇,你总是惦记寡妇,会不会有损圣德啊!」贾元春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
李崇汕汕一笑,道:「只是在治病,元春姐姐你别瞎想。」
「原来只是在治病啊!」贾元春笑道,「哼,鬼才信!」
李崇也红了脸,道:「元春姐姐,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治病救人的事情,怎么能,怎么能......」
恰在此时,孙继祖进来禀报说,李纨来了。
李崇这才想起,王君效当时说,此圣药一天两次,半个月一个疗程,至于要不要继续服药,得半个月之后看情况再说。
你还别说,睡了整整一天,还真有点饿了。
见皇帝这副模样,贾元春柳眉倒竖,不无嗔怒的瞪了眼李崇。
「陛下,给您『治病」的人来了,臣妾这就回避,给你们腾地方。」
就在贾元春将要起身,还未起身离榻之时,李崇一把楼住了贾元春的杨柳细腰。
「元春姐姐,你吃醋了?」
贾元春身子一软,又倒在榻上。
「陛下是皇帝,以后肯定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只有这样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是陛下的权利,也是陛下的责任,
臣妾不会吃醋,也不敢吃醋,臣妾只是心里怪怪的,以前只有臣妾和陛下相依为命,现在陛下的女人越来越多,往后还会更多,臣妾只是一时半会,转不过来这个弯来罢了。」
说到这里,贾元春眼圈微红,滴下泪来。
李崇起身,为她拭去泪珠,道:「元春姐姐放心,哪怕朕像黄帝那样,御女三千,在朕心里,
元春姐姐你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贾元春破涕为笑,伸出葱段般娇嫩的手指,在李崇额头戳了一下,笑道。
「瞎胡说,吹牛皮,御女三千,陛下忙得过来吗?」
说罢,贾元春轻轻笑了笑,起身回避。
接下来的几日里,李崇的日子过得很是单调,专心养病便是。
这几日,朝廷重臣得知皇帝生病,也纷纷进宫视疾问安。
在接见胡玄机之时,李崇不无遗憾的说道,
「太师,对不住啊!眼看着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朕本来想着去国子监,为太师挽回声誉的,不曾想,竟生了这场大病,不过太师放心,等朕的病情稍微好转一些,朕便立刻去国子监,
不会让太师久等的。」
胡玄机跪倒在御榻之前,感动得老泪纵横,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老臣的声誉事小,陛下的龙体才是国之大事,陛下一定要好好养病,在龙体未愈之前,陛下哪都不能去,若是陛下执意去国子监,便是逼老臣去死,若是陛下不听老臣之言,老臣现在就碰死在这廊柱之上。」
说着,胡玄机起身,作势去以头撞柱。
演技派,名副其实的演技派老戏骨。
李崇真想看看,若是他不拦着,胡玄机到底会不会以头撞柱,甚至直接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可他身为皇帝,是不能这么做的。
若是他这么做了,他岂不是成了昏君,而胡玄机岂不是成了,名流千古的大忠臣。
这种极为扯淡的事情,李崇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戴权心领神会,在胡玄机作势欲撞之时,便一把拉住了他。
李崇拉着胡玄机的手腕,极为诚挚的说道:「太师的忠心,朕钦佩万分,既然太师执意如此,
那朕只好勉为其难,等过阵子再去国子监,为太师正名吧!」
胡玄机走后,李崇又召见了礼部左侍郎张,吩咐他先不要让那些太学生去打胡玄机。
反正现在李崇在养病,也去不了国子监,暂时也就没了打胡玄机,让他继续养伤的必要了。
至于什么时候打他,什么时候让胡玄机继续养伤,等李崇痊愈了以后再说吧!
随后,李崇又接见了礼部尚书徐少湖,工部尚书赵温华等人,勉励他们这段日子辛苦辛苦,帮他这个皇帝处理好朝政诸事。
而在接见李守中之时,李崇则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李崇在心里不无恶意的想着,要是让这个既迁腐,又古板的道德君子,知道了朕每天吃圣药的细节,
不知道李守中,会作何感想?